“你瞧,方才我趁着你醉酒又做下这般浑噩之事,险些将你欺辱了去……”
雾霭沉沉,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云将不过一缕勾月隐了个十足十,至此,只余远处回廊深处的几盏孤灯晃着昏黄的亮光。
贺瑶清微微歪着头,她不明白为何面前之人又敛了眉头,好似呕心抽肠凄入肝脾之态,只得从石桌上站了下来,趔趄着身子向前一步。
可李云辞却在她向前跨步之际又朝后退了两步,贺瑶清眉头倏地蹙起,干脆大步上前至李云辞跟前,随即抬了藕臂拦住李云辞腰,仰面望着他,眉眼迷离如堕烟海,“你这人,怎的三番四复的,怎的又不亲我了?”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在李云辞轰然炸开,他想将她推开,却好似周身的气力都被抽干,竟一时挣脱不开,面上愧色更重,他是这样无耻的小人,趁着她酒醉,只知诛求无已得于她身上头予取予求。
他垂首望着面前之人雪白莹润的粉颊,嫭以姱只的唇口,复启唇道。
“你眼下这般,待明日醒了,要后悔的。”
贺瑶清原身子还不曾大好,今日这般周而复始的奔波,才刚又醉了酒,待费力眨巴着眼看了李云辞几回后,终于阖上眼,松了手劲,软了身子。
这倒教李云辞一时慌了心神,手足无措得抬手将贺瑶清的身子托住,惊慌道。
“阿瑶?阿瑶!”
可贺瑶清双目紧阖,任李云辞如何晃悠都不曾睁眼,半晌,随即便是愈来愈沉的唿吸之声传出。
教李云辞心头忽得松怔。
想来是连日的疲累,便睡着了。
李云辞就这般轻搂住贺瑶清的身子,又怕她这般睡着不好,便干脆抬手抄起她的膝弯,将她整个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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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如重墨,李云辞不舍松手,却又怕贺瑶清这般睡在外头着凉,故而先头差俞嬷嬷拿了一条薄衾,眼下正盖在贺瑶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