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辞步子一顿,侧过身望向贺瑶清,还不及有应,贺瑶清已脱口而出。
“不若在我这处用一口罢。”
李云辞心神摇曳,他合该拒绝的,可他却妄想溺毙在她的吴侬软语里,哪怕听她多与他说几句话也好……
李云辞微微颔首,贺瑶清便将他引至偏屋内。
望着熟悉的桌子,还有桌上摆着的早已换了的一套茶盏,李云辞心下又是一默。
他自然记得,二人曾在这处闹了好生大的不快,他是如何对她,历历在目。
那厢贺瑶清入内,亦是瞧出了一丝不自在,遂佯装瞧了瞧外头的月色,“不若去院中的凉亭用罢,外头亭台水榭,风景亦好。”
见着李云辞应声,便引着他去往院中的凉亭。
不多时,俞嬷嬷便来布膳了,却不仅仅拿了吃食,竟还拿了一壶酒水。
“婢瞧着入了秋,怕夜风凉,便拿了一壶酒,暖暖身子也好啊。”
说罢,便退去了。
俞嬷嬷惯是个鉴貌辨色之人,复遣散了一旁候着的仆妇女使。
至此,院中夜阑人静,只余一月二影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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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瑶清默不作声地替李云辞布膳,可李云辞一口都不曾用,默了半晌,便见他径直去端那酒壶,兀自倒了一盏,仰面一饮而尽。
一杯尽,随即便要再倒,贺瑶清不知他今天与李宥是如何说的,一时不敢相拦。
李云辞喝过几盏,轻抿了唇口,哑声道,“明日我就要启程去金陵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