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讫,秦氏抬了眼眸, 望着面前的人,遂道。
“无妨,你舍身救雍州城的事我知晓了,合该我向你一拜才是。”秦氏说罢,随即起身,便要朝贺瑶清拜去。
贺瑶清见状,一时愕然,哪里敢受秦氏的一拜,忙上前将秦氏搀扶住,惊慌道。
“母亲要折煞我了!”
秦氏被贺瑶清扶住,便不曾再拜下去,由着贺瑶清将她搀回了座儿上。
复道,“你此番……对我雍州城有大恩……我……很是感激……”
贺瑶清低声道,“原城楼内外的众位将士,皆是戮力同心奋楫笃行,母亲这般说,我万不敢领这份功劳。”
闻言,秦氏复抬了眸向贺瑶清望来,便见她背脊挺直,微微垂首,露出了纤细的脖颈。
秦氏忽然便知晓了贺瑶清与几月前有何不同。
方才那话贺瑶清说得很是谦虚敬慎,与从前她唤她来说话时一样。
一样的屋子,一个位子,连说话的神情都是这般垂首低吟。
可细细瞧着,倒似是有何处与几月前不同,一时却也说不上来。
秦氏默了默,复开门见山道,“你如今若要回王府,也无不可,先头阿辞对外的说辞一直是你住不惯这处去了老宅,只如今既要回,再不好似先头那般任性妄为。”
听罢,贺瑶清心下一顿,却不曾吱声。
秦氏掀了眼帘,见贺瑶清不曾言语,继而又道,“你救雍州于危难,我心下感激,却也只有感激了。”
“你或许是一个有大义的好姑娘,却未必是适合阿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