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瑶清听罢,心下才些许松怔。
眼下正仰面躺着,周身僵硬无比,这才发现原来脖颈之处手臂手腕之处,连脚腕之处都包了纱布,面上更觉有些黏糊。
贺瑶清要抬手抚向面庞时,俞嬷嬷赶巧从外头入内,见状赶忙上前拦住,“王妃莫要碰脸,才刚上了药的,若是碰掉了药动了伤口,留疤可如何是好?”
说罢,许是觉得这般说话不太好,复道,“大夫皆瞧过了,王妃只稍好好用药,不几日便会好的。”
贺瑶清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个笑意来,“我知晓了,再不去动了。”
至此,俞嬷嬷便伺候着贺瑶清吃用,只每每用过了吃食,还要再用一碗乌黑的药,腥苦非常,一日三顿,一滴都不能剩下。
也得亏是这些流水一般的药,不两日,贺瑶清已然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日,东珠来瞧贺瑶清,起先是在门边悄么儿身着脑袋,待见着贺瑶清才大着胆子入内来。
从东珠口中得知,原那日李云辞不曾先去城外军营,李云辞将兵符给了李宥,二人兵分两路,而李云辞是直接回了雍州城,那马蹄阵阵不过是先头一道出金陵城的那一队人马。
待将那沾既一箭毙命后,李云辞又将王庭的一老婢提到队伍前。
那老婢颤颤巍巍说出了当日躲在帷幔之外瞧见的实情,原都罗可汗之子是被沾既与屠吾二人所杀。
至此,突厥部队一时军心溃散,沾既已死,屠吾还活着却难逃众人讨伐。
“沾既一死,剩下的乌木斯还想要奋力一战,可这时,李宥已然带着大队人马赶到,至此,突厥便只能四下逃窜了。”
贺瑶清思忖着,问道,“那老婢为何肯说实话?”
“那老婢原是可汗之子的奶母子,王庭之内谁人不识,待可汗之子本就有舐犊之情,一心亦想报仇,原还是月处部的蓝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将老婢送至阿兄跟前。”
闻言,贺瑶清忽得问道,“行澈呢?伤得可重?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