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双腿一夹马肚,长刀一横,直往贺瑶清面上冲来。
马蹄踏踏,望着越来越近的沾既,贺瑶清的手心皆是细密的汗珠,却强自屏气慑息,背脊挺直,双目灼灼一眨不眨地盯着沾既。
待沾既至面门挥刀之际,城楼之上的人皆是侧过脸去再不敢看。
贺瑶清倏地后仰,沾既的长刀挥了个空,贺瑶清随即横枪,可枪却不是朝沾既去的,而是朝沾既身下的马匹刺去。
沾既一时不察,枪尖已刺入马肚,贺瑶清随即双腿一夹马肚,奔霄得令向前狂奔,沾既身下的大宛驹霎时便被划开一个大口。
剧痛难耐,只嘶鸣着三足悬空,不住地颠着马背,硬生生将沾既从马背之上摔了出去。
沾既在地上滚了几圈,再起身已狼狈至极。
蓦然,城门之内响起振聋发聩的龙吟虎啸之声。
城楼之上的众人亦是不可置信,扒着城墙的指节已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不敢有半丝松懈。
贺瑶清勒着马缰,稳住了身子。
手上因着用了尽指节不住地发麻,刺麻之感从掌心慢慢延伸至整条臂膀。
虎口早已迸裂,鲜血渗出,金甲之下的胸腔因着喘气不住地起伏。
听着不远处震耳欲聋的呐喊之声,只她自己知晓,方才不过是运气使然,再出手沾既必然不会这般大意。
贺瑶清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是未时末。
再朝南面望去,哪里有半点援军浩荡的样子。
李云辞,你若再不来……
不待贺瑶清多想,那头沾既已横刀向她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