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面上倏地不可置信,“阿大你作甚!你要我嫂嫂上城楼么?”
“我想着,突厥既对王爷有所忌惮,我假扮成王爷却只能拖得住一时,倘或一开战,我们城内只两万余的巡防兵,当即便会露馅。”
“至此,便只得想法子先引得突厥战将单挑,若能皆胜,那便可振我方军威,突厥自然不敢轻易进攻,如此多熬两日,便能撑到王爷回……”
阿大闻言,目光沉重,“可若是沾既迎战……”
烛台上的烛火散发出昏黄的火光,将贺瑶清的双眸映得如盈盈秋水一般颤动。
若是沾既迎战,那便要李云辞阵前相迎,若真是李云辞倒也罢了,可她原就手无缚鸡之力,立身于城楼上头尚可,倘或要她策马迎战,想来接不住那沾既一招……
少顷,贺瑶清倏地掀了眼帘,明眸善睐的一双眉眼散发着坚毅的光,“所以,阿大,我要你相帮!”
“教我几招……让我届时,能多接住沾既几招……”
“恕难从命!”阿大想都不曾想,当即拒绝。
原女子与男子的气力便是天差地别,何况沾既并非一般男子,乃是马蹄上头骁勇善战之人,眼下时辰紧急,便是立刻便教了,上了战场也是半点用处也没有的……
贺瑶清缓缓绽出一个笑意来,状似轻松道,“原不过是以防万一,若你们前头各个能斩突厥迎战之人于马下,我自然也没有机会要上的。”
见着阿大仍旧不应声,贺瑶清催促道。
“莫耽搁了,眼下已至戌时,想来没有几个时辰突厥便要兵临城下了!阿大,还是说,你眼下还有更好的法子么?”
阿大垂首默然,东珠埋首在贺瑶清消瘦的肩膀上呜咽不已。
二人皆知晓,再没有更好的法子来拖至李云辞回了……
可眼下摆在眼前的机会,却是要贺瑶清九死一生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