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瑶清只在一角悄么儿看着乾方,也不跑,只慢慢地移动着身子,人又这样多,这叫乾方如何能寻到?
终于,小半个时辰后,贺瑶清离乾方已越来越远,在确定乾方已瞧不见她时,便干脆拔腿往西跑去。
郊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待至半道,见着有人驾着马车来,便横臂将人拦下,只马车上头一车的人,自然不肯将马车卖给她,那马车前头栓了两匹马,无法,贺瑶清只得出了银子买下一匹马来。
贺瑶清原还不大会骑马,可如今要走回去那是万万不能,只得咬了牙上了马,初初只敢小跑着,索性寻常人家的马儿虽不似大宛驹那般身姿矫健,但性子却温顺许多,故而待跑了一阵,贺瑶清已然可以挥了马鞭轻抽马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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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一耽误,待回到雍州城时,已至夜幕低垂日薄西山之际,贺瑶清催马前行,却在行至半道时调转了马头,复往寻雁堂去了。
路上除了巡防的官兵,已不见几个逗留之人,大街两旁门房紧阖,不过一个昼日,已与早上的景象大相径庭。
待至寻雁堂,贺瑶清翻身下了马,推开门,不想翠儿与绣娘们皆在,一时愕然。
众人见贺瑶清回,忙迎上前。
贺瑶清焦急道,“早间留了信,你们不曾看到么?还是巡防的士兵不曾去告诉你们?”
翠儿点了点头,声音闷闷,只道知晓了的。
“既知晓了,为何还不走?”
绣娘们面面相觑,倒是荔儿先开了口,“瑶娘,你既走了,为何又回?”
贺瑶清心下一顿,是了,她都走了却又回了,所为何?
这些人自然与她一样!
“定然是瑶娘心下有所牵挂。”说到此处,翠儿朝身旁的绣娘们回望了一眼,复道,“我们亦然,家中兄长阿耶阿娘皆在,我们走了,独留他们在城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