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面上羞赧,“叨扰掌柜了,不知我有无来早呀?”
闻言,瑶娘只道不曾,“今早儿我正将衣衫绣好。”
说罢,复转身吩咐旁人将那内堂的八宝描金奁子拿出来。
东珠自然是连连道谢,“不知掌柜如何称呼?”
瑶娘掩唇一笑,“唤我瑶娘便是。”
不多时,两碗酸梅汤便端了上来,东珠复又一谢,遂端起一碗至于阿大手边,这才低头寻着自己那碗饮了。
不多时,奁子教拿了出来,瑶娘将其置于东珠跟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入眼的便是一件朱色刺金百寿衣衫,上头的百寿字样因着掺了银丝,故而远瞧着是流光溢彩,凑近了一瞧竟是悬于衣衫上头的。
东珠原是不懂刺绣,只这般瞧着亦是赞不绝口。
最后临出门了,又挑了块刺绣的帕子,付了银钱,这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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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原是梁王府老夫人大寿,想来是派了人上街发了银钱红包,街上一时众人齐贺热闹非凡,那恭贺的声响竟能传到结尾寻雁堂处。
瑶娘瞧着堂内众人翘首以望的模样,便心照不宣地吩咐早早落了门,放了他们去梁王府门口凑热闹去。
自回了内院莲步纤纤上了二楼,待入了卧房反手阖上门,行至妆屉前坐定,瑶娘对着铜镜,才缓缓摩挲着面颊边缘,将贴于面上的一层易容的物什小心撕了下来。
继而露出一张色羡云霞的面容来,正是贺瑶清。
只见贺瑶清卸了妆发,遂起身净了面,擦洗了身子,便早早爬上床榻。
今夜外头热闹非常,隐隐约约的贺喜之声,层层叠叠的走马舞灯之声不绝于耳,倒叫人一时睡不着。
那日贺瑶清瞧透了李云辞的把戏,文书户籍一概不曾拿,那包袱中的银票碎银贺瑶清原亦是不想拿一分,可想到若她身无分文,怕是寸步难行,故而最后只拿了二两碎银用于后头买娟帕与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