犊车原不似马车宽敞,贺瑶清瑟缩在车厢内,听着外头大爷与大娘说话的声音,眼眶湿热。
外间这一对,想来不过是日子寻常的夫妻,二人这样的年岁却能做到这般相敬如宾相濡以沫。
蔺璟口口声声说尊她重她,却是虚伪至极的肖小。
可李云辞那人就比蔺璟好么,先头的那番行事,又哪里是尊她重她的良人呢。
心下一默。
所谓“至亲至疏夫妻1”,想来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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犊车晃晃悠悠地往东去,贺瑶清被那大娘唤醒时,已眯了好一会儿。
那老妇人轻轻推着她的肩膀,“姑娘,已然到了客栈了。”
贺瑶清缓缓爬起身,下了犊车,朝大爷与老妇人二人深深一拜,“不知大娘住在鄞阳何处,日后定当上门深谢。”
那二人却只摆了摆手,不发一言得驾车去了。
贺瑶清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遂转身,一瘸一拐入了客栈。
因着鄞阳原就是雍州边城,想来有许多从人在这处落脚,故而这样的深夜,客栈里头竟还是灯火通明。
才刚入门内,便有店小二让来迎,“这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贺瑶清从不曾与这些人打过交道,何为打尖她都不知晓,只一时怔神,才缓缓道,“劳烦你,住店。”
“好嘞,您要住天号还是?”
“天号是多少银钱?”贺瑶清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