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饶东珠那般不懂事的想来都不会轻易在外头试换,她又为何会?
林间月影疏萧,只余点点银辉透过枝丫上头的树叶斑驳得落在小道上。
渐渐地,孤月终教被乌云追了上头,不过一瞬,便被乌云全然拢住了身子。
郊外漆黑一片,李云辞抬头望着那不过甫出一点儿光辉的玉蟾,心绪漂浮。
半晌,李云辞复翻身上马,紧勒马缰,调转马头而去……
……
贺瑶清再醒来时,人已然在马车里头,身上盖着一卷薄毯,只一个脑袋与一双手露在外头。
车内锦帛柔软,还燃着一明香炉,内里香烟袅袅,沁人心脾。
可她半点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来细细嗅一嗅那香炉里头燃着的是什么香,柔软的锦帛是出自苏杭何处。
她眼下,除了一双眼珠子能略动一动之外,旁的是一动不能。
她身侧还坐着蔺璟,是易了容貌的蔺璟。
见着她醒来,蔺璟随即探过身,在她跟前轻声道,“我们眼下便要出城去了,你且忍一忍,待出了鄞阳,便给你解药。”
那蔺璟当真是无知无觉,二人离得那样近,他说话时的气息轻易便铺洒在她的面上,她避不过,便只得兀自阖了眼,眼不见方为净。
只她心下却有着摧心剖肝之感,可因着被蔺璟用了药,却是一滴泪都掉不出来。
她知晓,倘或真的出了雍州地界,想来再无人能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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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瑶清不知晓现下外头在哪儿,只留心听着外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