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是一阵抽噎, 面上眼泪鼻涕皆糊作一团。
李云辞闻言沉了眉头, 随即翻身下马,走上前一把挑起幕帘, 便见躺在马车上已然奄奄一息之人,身上的衣衫早教鲜血浸透了, 面上更是血肉模糊。
但只一眼,李云辞便认出,此人就是阿大。
马车外头那人满眼皆是惊慌,“阿兄, 阿大可会死?”
李云辞眉头紧蹙,从怀中掏出一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喂入阿大口中,复抬头望着面上涕泗滂沱的东珠一动不动,犹疑道,“东珠?”
闻言,东珠一时愕然,只不解为何李云辞是这般模样,不过一瞬,遂反应过来,摸索着下颚处将先头贺瑶清替她贴的易容面皮给撕了下来。
这才露出一张泣不成声的脸,不是东珠又是谁人。
东珠抽噎道,“阿兄,是我,东珠!阿大如何了?”
“我用了药给阿大吊着一口气,身上的伤口太多,却都不要命,只腹部那一处伤得太重。”
复侧转过身,望着被东珠扯下的面皮眉头沉得更深,“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的就你和阿大脱身了,你嫂嫂呢?”李云辞复问道。
“嫂嫂先头为着救我,这才替我易容的,可现下嫂嫂还不曾逃出来!”
“那日我与嫂嫂在成衣铺子里头被迷晕了,醒来后才知被那肖小掳了,嫂嫂为救我和阿大,现下还在那处呢!阿兄莫耽误了!快些去罢!”
东珠语无伦次,有着几日惊慌下骤见亲人的扼腕长叹,又有为着贺瑶清与阿大提心的担忧。
李云辞显然疑窦丛生,却不及问,时间紧迫,遂翻身上马,吩咐几人将东珠与阿大带回好生救治,剩下的皆与他一道继续往东。
正要策马之际,复转头朝东珠问道,“你们特意出府去的成衣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