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他那些个雌黄之言,她是一个字都不信。
贺瑶清缓缓阖上眼,努力平息着心下的怒意,脑中盘算着若再见着他,要如何与他虚与委蛇才是。
再不能胡乱触怒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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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日落暮卷,贺瑶清察觉到身子已然恢复了好些。
屋外檐下早早得挂起了灯笼,将廊下来回走动的几人身影映在了糊了明纸的窗牖上头,想来是蔺璟派人看着她的。
要逃,怕是没那么容易,只想着那蔺璟怕是不会饿死她,这样晚了总要给她送吃食的。
想罢,干脆复阖了眼闭目养神。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听得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不想入内来的不仅是蔺璟,竟还有一个身背药箱的老人,鬓发皆白,却被蒙了眼。
贺瑶清缓缓撑起身子望着门口二人,那头蔺璟见了,随即三步跨入屋内寻了靠垫塞在了她身后。
大夫入内,也不多言,摸索着打开药箱拿出了脉枕,继而将手搭在了贺瑶清的脉搏之上。
“你作甚。”这话是朝着蔺璟说的。
闻言,蔺璟眉头微抬,对着她颔首,声音轻而沉。
“只是让大夫瞧一瞧,你莫怕。”
贺瑶清遂屏息凝神噤了声,只望着那大夫与蔺璟所为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