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贺瑶清有应,便听见院中传来声音。
“整日里头说瞎话,这样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害臊不害臊。”
是李云辞,待话毕,人亦行至贺瑶清门口,与贺瑶清四目相对,一时勾了唇角。
贺瑶清怔楞,随即放下手中的吃食,起身见礼。
李云辞抬手将贺瑶清扶起,自顾说道,“今日我去东院请安,见我回了南院她便缠着我,说要出门。”
“我今日得空,想着带你去骑马,东珠便更是不得了。”
那头东珠嘟哝了一下唇瓣,心下不忿,“阿兄怎的总要落我的相!”
又转头朝贺瑶清谄言道,“嫂嫂去罢!”
闻言,贺瑶清抬眸望了望李云辞,又望了望东珠,垂了眉眼推诿道,“外头还下着雨呢。”
“原就是几颗雨星子,我来时雨便停了!”
闻言,贺瑶清复抬眼望向窗外,原不知什么时候雨竟真的停了,只余眼下几缕汇聚而成不及落下的雨滴稀稀落落地从檐下瓦梁处滴落。
遂回转过身,便见李云辞言笑晏晏地望着她,便再想不出旁的话来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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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至马场时,雨过天晴,云间有碎开的日光缓缓沉下来,上回来时还是满眼的青黄不接,现下教煦辉映着,只觉周身皆是青葱郁郁。
东珠到了地方便开始撒欢,哪里还管谁人在,亦不似上回那般非要教学马,只自去了马厩那头挑了一批,二话不说便翻身而上,马鞭一扬,便见马蹄簇簇扬起尘土,一路欢呼而去。
那头李云辞见状,只笑着摇了摇头,遂让贺瑶清选马。
贺瑶清原是兴致缺缺,如今她满脑子皆是事儿,委实无多心思来学劳什子马,不过是不好拂李云辞的面子,复朝身后的俞嬷嬷望了眼,只见俞嬷嬷满眼鼓励的模样,心下一叹,遂环视马厩一周,抬手指着那黑得发亮雄赳赳的马儿,“就还是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