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快了,她想。
她还不曾准备好,她不过刚取得了李云辞的信任,还不曾与李云辞说开,亦不曾想好何时出府,连出府后要往何处去都不曾盘算过。
是了,太快了。
自从年下回了王府,因着欢脱的东珠,教她已然乐不思蜀,险些忘了几月前从金陵城出城、在那轿撵上头是如何作想的了。
贺瑶清盈盈若水的眼眸上头的眼睫不住地颤动,她如今心下烦乱,不知该如何应对秦氏。
这样的事,秦氏完全可以跳过她兀自与李云辞相商。
为何今日特意寻了她来,特意点了点她。
贺瑶清心乱如麻。
内间的檀香氤氲渐渐飘了出来,缓缓探过贺瑶清的鼻尖。
她父母早逝,上辈子遇人不淑。
入了王府后,秦氏待她好,李云辞待她好,东珠待她好。
便忘乎所以,妄自生了眷眷之心。
可秦氏待她好,在瞧出了她于李云辞无热切之心时,便也要她来替纳妾。
想来是要她去与李云辞说,是要看她能否做好梁王府正妃这个位子,是要看她可有容人之量。
李云辞待她好,想来亦是为还先头在陈氏家中的恩情罢了。
至于东珠,那样鲜活的人,想来今日无论谁人做了李云辞的王妃,她都能与之玩到一处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