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瞧如何?”贺瑶清献宝似地提起香囊置于俞嬷嬷跟前。
那俞嬷嬷瞧着绣在上头的花样,一时欲言又止,半晌,才忸怩道,“王妃当真生得一双巧手……这……于香囊上……栩栩如生……”
贺瑶清亦深以为然,随即朝外头探身一瞧,冬日里头昼短夜长,眼下时辰尚早,想来李云辞还不曾睡下,便披了滚边大氅,与俞嬷嬷一道往书房去了。
绕过两个长廊,又穿过一个小院,才至书房檐下,见内里烛火通明,便施施然上前,正要叩门之际,不想房门竟从内里打开了,竟是李宥从里头出来,见着贺瑶清,蓦得一怔,随即作揖行礼。
“见过王妃。”
贺瑶清回礼,“李大人,内里可是在忙?”
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李云辞的声音,“何事。”
那李宥惯会鉴貌辨色,复行了礼便退下了。
贺瑶清侧目朝内一瞧,不见阿二,只李云辞一人坐在案几边。
遂解了大氅跨步入内,因着风大,反手阖上了门,“妾身见过王爷。”
那头李云辞几不可见地挑了眉梢,“你来做甚。”语调却不似从前那般冷沉。
贺瑶清抬眸便见案几上头还摆着棋盘,想来是才刚与李宥下的,便上前几步夸赞道,“王爷棋艺果然卓绝,中盘便胜了李大人。”
李云辞闻言侧目瞥向贺瑶清,随即停了把玩棋子的手,“王妃也懂?”
“略知些皮毛罢了。”她的棋艺师承于蔺璟,与蔺璟下棋时至多只会输一子半子的,有时甚至能赢。如今李云辞来问,自然得不露圭角,届时若他唤她一道下棋,才能让他措手不及,教他日后再不能轻易瞧轻她。
果然不出所料,只听得“咯咯”两声,那李云辞将手中的棋子放入了棋篓,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执黑?”
贺瑶清原想说猜先来,又怕这般显得她矫情,遂裙摆微提,栖身坐在案边,而后豁得松下裙摆,盖住才刚因着要坐下而露出了半点儿足尖,随即执黑子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