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夜怔了怔,是没有想到夜晤歌会忽然这么问,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一口全部喝了下去,吭的一声,茶杯被这么重重的搁在了桌面上。
展夜冷漠的笑了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十四。”
他十来岁上战场,杀人无数,一双手早已经染上了不知道多少条命,早就已经杀人麻木了。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他,轻巧的弯唇,上身就这么微微的往前俯了俯身子。
这么与展夜凑近了一寸。
“我九岁,就是在冷宫里!”她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里面的光亮,却亮的有些可怕。
“我和她一起掉进井里,我看着她的脑袋上的血就这么一直顺着流了下来,在狭小的井里面,井水都是血腥的味道,她就这么卡在我的对面,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就这么瞪着我。”
夜晤歌没说一个字,都加重了一个音,对着眼前的展夜道着,她甚至能够清楚的回想起来,当时那殷红的鲜血从面前的那具尸体的哪个地方流下来。
太过深刻的记忆,从小就一直鲜明的映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所以,人命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什么。”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而那些想要我命的人,最后一个一个都会死的很惨。”
展夜听着夜晤歌的话,剑眉一挑,伸手就这么拿起了炉上的茶,替自己倒上了一杯。
“长公主这么说的意思,是在提醒本将军了?”展夜轻笑一笑。
“只是可惜了,本将军杀人的年龄虽然不及长公主早,不过,这死在本将军手中的人,却不知道有多少了。”展夜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甚至已经麻木了,正巧那些想要本将军性命的人,最后也都没有活,本将军与公主还真的是天生一对。”展夜轻笑着。
夜晤歌也笑出了声,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不过,展夜这一边没有动作,夜谌风和夜谌旻的这一边却正在暗自的谋划着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