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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执明背着手看着夜里起伏的山峦剪影,缄默着的画卷,有几分哀戚。雨从他脸上滑落,模糊着视线,一切更加看不清楚,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觉得感官知觉都消失了,脑子里空荡荡的,偶尔跳出来,也是沈弦思三个字。
直到一把油纸伞撑在了他头顶上,鼻尖飘过浓郁的药香,他才恢复了知觉。
一道轻笑声响起:“我倒不知道,执明还雨中淋雨暗自神伤的模样,这是要受了风寒让我心疼吗?”
容执明看向身边的人,远方天已经破了晓,微弱的亮光中,沈弦思沉静如玉的面容只有安然的冷白,眼睛依旧明亮,只是,好像差了点什么。
云儿拎着灯笼远远地站着。
“你心疼吗?”站着淋了一夜的雨,一开口嗓子都沙哑了,目光淡而坚定地注视着沈弦思。
沈弦思有一瞬间怔愣,然后微侧脸颔首,眸子里复杂过后有些许意兴阑珊,“都哑了,怎么不心疼啊,回去吧。”
容执明点点头,他抬手覆盖上了沈弦思撑伞的手,在沈弦思僵硬的那一瞬间收回了手,他淋了一夜的山雨手有多凉自是不必说,可是沈弦思的手…真真是寒凉彻骨啊…
“把伞给我,我来撑。”容执明压住了复杂酸楚的情绪道。
“好。”沈弦思把伞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