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有他们分散注意力,让这几个小时度过得快一点。
下午六点多,手术室门开了,卢卡斯医生脱掉口罩疲惫地对他说:“手术很成功,你可以放心了。”
沈周年松了一口气笑起来对他颔首:“多谢。”
医护人员推着周安从里面出来,沈周年立刻迎上去,低头去看周安的情况。
护士提醒:“麻药还没过呢,让她休息吧。”
病床前,沈周年给父母发了一条“手术成功”的消息之后就再也没看手机。他倒了一杯温水,又去护士站要了一包棉签。
棉签在水中浸了浸,他拿出来给周安润唇。
太阳下山,星光布满天空时,周安动了动胳膊,然后醒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眼前还是一片黑。
沈周年就坐在他床边,感觉到她的动作,沈周年立刻去看她的脸,问:“醒了,感觉怎么样?”
周安无助地去摸沈周年的手,手掌冰凉,“沈周年,我还是看不见……”
“别哭,”沈周年握着周安的手放到她眼前的纱布上,温声安慰:“医生说纱布先不能拆,你要花时间去适应光线。”
周安摸着眼前一尺宽的布条,她沉吟几秒问:“我什么时候能彻底拿到纱布?”
“一周。”沈周年给周安递了一杯温水,“先润润嗓子。我现在让人送饭过来。”
周安悬着的心脏缓缓落下。
时间往后推移,她眼睛上的纱布越来越薄,最后两天周安睁开眼都能感受到浅淡的光晕。
彻底拆除纱布的那一天,沈周年甚至比周安还要紧张。周安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反倒没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