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时,周安感觉特别不舒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她还是请了第二节课的假。
周安半躺在床上,姜姨给她测体温中,周安的电话响了。
“喂?”她声音有些嘶哑。
“周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电话那边陪护奶奶的护士急哭了,“奶奶好像痴呆犯了,从疗养院跑出去了!”
周安猛地坐起身来,姜姨的手一抖,体温测量仪砰地砸在地板上,声音清脆。
周安心脏怦怦直跳,她握紧手机。苍白的脸带上愠怒的薄红,她边下床穿衣边语速很快地问:“奶奶身上带联系卡片了吗?她身上穿得厚不厚,雨伞呢,雨伞有吗?”
那边的小护士愣了愣,她都准备好接受疾言厉色的质问和指责了,但周安什么也没说她,只关心奶奶的情况。
“联系卡片带了,挂在奶奶右手上。衣服、衣服、奶奶穿了毛衣和薄羽绒。”小护士极力回忆,哭着说:“但奶奶没有带雨伞。”
周安身形一顿,闭眼听见天上倒下来的暴雨,只感觉那些雨淋在了自己身上。
很冷。
“我现在去疗养院。”周安摸到盲杖,快声说:“你别慌,你们去查监控和报警。”
姜姨跑去拿了三把雨伞,跟着周安一起去疗养院。
疗养院的监控室内,周安和姜姨,疗养院的管理人员,照顾周安奶奶的医生和护士、警察都在。
一位警察在查监控,另一位警察盘问护士细节,周安站着旁边,无意识抠着手心。
小护士愧疚地边抹眼泪边说:“奶奶她早上醒得比平时晚很多,有些迟钝,那个时候意识可能就不太清晰了,但我没有注、注意到。我带她到一楼听越剧,奶奶说冷我就回楼上给她拿毯子,结果我下来后就没找着她。有个爷爷说她冒雨往小门跑了。”
小门后面是疗养院的员工宿舍,平时很多人图省时间都直接从小门进出,没有保安看着。
“找到了!”查监控的警察激动喊道:“奶奶确实是从小门走出去的,我们这就把视频片段传到局里,动员大家查沿途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