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着二郎腿,驼着背,有气无力像个七八十岁的村口老大爷拿着笔在五线谱上潦草地画来画去。

我妈给的评价是“玷污了神圣的音乐”。

不过又不是维也纳金色音乐大厅的独奏会,有啥好讲究的。

我弹了一会儿,高音区传来了伴奏的声音,侧过头,没想到小哥也知道这首曲子。

我俩相视一笑,不需要言语,即兴的合奏开始了。

音乐是超越了语言和文字的存在。

作曲家的灵光乍现赋予了它们以灵魂,演奏者的心血来潮赋予了它们以血肉,而精神层面的共鸣赋予了它们以思想。

是何等的妙不可言啊。

全程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小哥从高音区跑到低音区又跑回高音区,我坐在琴凳上倒是泰然自若。

凭借着此时此刻转瞬即逝,无法再复制的情绪,我们完成了合奏。

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我有一段时间没有被人围观弹琴了。live hoe里吼嗓子的时候没觉得不好意思,这会儿干起老本行倒是有些无地自容了。

我一脸尴尬迈着小碎步回到了许目远身边。

“怎么办?丢死人了啊。”我有些气恼地说。

我刚才弹错了几个和弦,若是被人发现了,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江语。”许目远轻轻唤了声我的名字。

我抬头,正好撞上他亮得出奇的眼眸,溢满了憧憬和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