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事,人都不清醒了。”

寒风呼啸着,我没拿外套,眯起眼睛看着他,本来是想语气凶点,让他长个记性,结果看着那张我喜欢的脸,又没了脾气,只得无奈地说:“不清醒的人是你吧,又没喝酒,刚才说什么胡话呢?把大家搞得下不来台。”

许目远多了个心眼,出来的时候顺手把自己的外套拿了,他把衣服披到我身上,一字一句做了回应:“我很清醒。”

“哎。”我叹了口后哑然失笑,小声嘟囔了一句:“确实呢,不清醒的人是我吧。”

我抬起头看着泼墨的夜空,心底涌起了说不出的难过,鼻子酸涩。

我突然特别羡慕刚才的兄弟,就算是玩笑也好,能说出来对自己而言已是胜利和解脱。

人总要往前走的,和过去好好告个别,说声谢谢,这一路有他足矣。

虽然只是凑巧顺路而已。

而我没办法潇洒开口的原因永远只有这一个:即便从来没有拥有过,我依旧不想失去他。

想想其实挺自我中心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谁在乎我怎么想呢?

谁又愿意无缘无故被牵扯进他人自导自演的告别戏码呢?

“江语,我有话跟你说。”

许目远的话把我硬生生从盘根错节的迷路里扯了出来。

我听他语气很认真,笑笑,侧过头看着他说:“嗯,你说,搞这么严肃干什么?”

我三丈的怒火早就被冷风吹散了,现在道歉确实能求个轻判。

许目远的眼眸比晕不开的夜色还要更浑浊一些,像是包裹着千言万语。

可惜我连一句都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