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绝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学习上了,我虽然谈不上不修边幅,但丢进人群肯定是找不到的那种,后来出国多多少少学会了点打扮。

他们三个东扯西拉一直到十一点多,大多数时候我都插不上话,只是咬着吸管静静听着,偶尔回答几个关于国外的猜想,幼稚且哭笑不得。

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周围嘈杂不堪,自己却什么都不用做不用想,只用看着他的侧脸,听着这些年我不知道的点点滴滴。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我租的房子也在附近,日后常聚。”许目远起身,招呼老板结了账。

跟刘凯,王昊道了别,我和他并肩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夜空像黑色的幕布找不到一颗星星,夏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蝉鸣此起彼伏,藕断丝连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也许是方才说了太多话,我们都没有开口,就只是并排静默地走着。

“你回来应该跟我说一声的,能去机场接你。”还是许目远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周亚楠租的车去接的我,只是外派一年,东西也不多。”

“那也应该提前告诉我的,以前那么铁的关系,现在回个国都不跟我说了。”

我习惯性地用手肘狠戳了一下他的胳膊,翻了个白眼说:“告诉你能干什么?开个加长林肯来接我?”

“哈哈哈哈,那我没这么大本事,还是得指望您飞黄腾达了拉小弟一把,小弟给您提鞋。”许目远笑着说:“以后有设么要帮忙的,微信上叫我一声就行,随叫随到。要不这样,我每周都请你吃一次大餐,怎么样?”

我不是傻子,不会在明知没有结果的事情上胡思乱想,只是他总会时不时给我一些错觉,让我觉得或许我有那么一点希望,因为他确实对我太好了。

冬天我的水瓶里永远不会缺少热水,卫生值日时的满桶垃圾总不用自己倒,酸奶和水果免费吃了三年,旺仔牛奶的罐子能垒一面墙。

小城里大大小小的餐馆吃了个遍,去网吧等他还能让旁边的狐朋狗友掐烟。大年初二陪我出来看电影,只要一个电话,能从通宵包夜后顶着黑眼圈接我去吃早点。

而我付出的仅仅是写好的作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