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曾表达过谢意,更视南燕于无物,觉得她就像是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明明说了别当真,还跟着他一起选择了郡江。
望着靠在窗户上,面色漠然,不再费心找话题与他说话的南燕,陆横没法具体形容心里的感觉,就像是心脏被一颗秤砣坠着,沉重发闷,还有一些淡淡的撕扯痛感。
昨天晚上没睡好,他想这些应该是心律不齐引起的症状。
下了火车,南燕裹着蓝色头巾,拎着包裹,步行往村里走。
南燕依然连公共汽车都舍不得坐,陆横劝她节省时间,南燕不回答,闷头往前走。
陆横步伐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沉重。
许是一路上南燕就在身边,却没听到她柔声细语的关怀。
许是他主动说话,南燕闭眼装睡。
许是火车到站了,南燕拎起包便走,背影决绝。
陆横独自去坐公共汽车,其实这条回村的路,他走得很习惯。
但是他现在不一样了。
陆横按耐住跟在南燕身后的冲动,登上公共汽车,力证自己真的不一样了。
他不会再舍不得花两毛车路费。
不用再为了两毛钱,浪费半天时间,走上十几里路,走到脚底板起泡。
他已经返城了,不再是知青点的陆横。
回了郡江,需要找大队开离婚证明。
陆横进入知青点,不知情的知青们热情迎上来,问着城里的事,说着南燕如何等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