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请问下这还有没有别的颜色?黑色灰色深色系的,我侄子在乡下,米色不耐脏。”
有顾长逸镇着,售货员没嫌烦,好声好气道:“有个深蓝色,比这个米色还要搭孙悟空,我给你拿。”
五块钱虽然也不便宜,但是就算去供销社买布,买个孩子穿着舒适的布,一套下来也得三块钱左右,最重要的是还得要布票。
那种布做出来的只是很普通耐脏的衣服,穿久了就会灰扑扑,没什么精神。
这件衣服光这个花样就值了,穿得再久都不会觉得不洋气,不精神。
“不是要给爸妈买布做衣裳?”顾长逸看着柜台上的布,“这些颜色都挺新的,咱们来得早,还没被人抢完。”
穆冰莹最想给他爸做一件白衬衫,以前每次去公社,或者有公社干部来村里,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她爸看到总是会盯着多看几眼。
别人不知道,她观察到好多次。
记忆中父亲总是穿着打满补丁的蓝褂灰褂,肩头上总是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其实不是灰,是地里的土,是一家人的生计。
这次不但打算做白衬衫,还是做最挺括,颜色最鲜艳的的确良白衬衫。
白色哪里都有得卖,穆冰莹扯了五尺半的确良白布,留给他爸做衬衫。
这衬衫还得她亲自领着她爸去大队裁缝那做,否则布在家里不知得放多久,才舍得拿去做成衣裳。
顾长逸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奶糖,剥了递到穆冰莹,“对了,我听穆炎说,穆溪村通电了,我们买个电风扇回去吧?”
“通电了?”穆冰莹将奶糖放到嘴里嚼着,“什么时候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