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陆丹惠打断他的话,“我被你们卖给债主了,还有脸来找我?”
贺锦深面露难堪,“我没有……”
“没纵着你娘,没惯着你哥?没劝我再拿点钱出来,没把你哥留在咱屋里,然后你跟着你娘走了?”
陆丹惠说起那些,心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幸而她现在不在贺家,她身边还有个清辞,清辞绝对不会让她被贺锦深轻易带走。
想到有人撑腰呢,她说话也就放飞了些。
“你哥是个垃圾,你也没好到哪儿去,你是个被你娘你哥吸血的废物,你自己给他们吸血,还要拉上我一起,你是人吗?”
陆丹惠做好了他甩耳光过来的准备,可这一回,贺锦深垂首听着,膝盖下滑落到地上。
他跪在了陆丹惠面前,陆丹惠当场愣住。
啃着苹果默默观看准备随时出手的清辞,苹果也卡在嘴里不动弹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竟然跪下来了?
“丹惠,求你,不管你要去哪儿,带上我一块儿。”
陆丹惠回头看清辞,清辞对她耸耸肩,“这是你的事,你要弄死他我递刀,你要心软我也无话可说。”
陆丹惠目光落在贺锦深的伤手上,叹了口气,“你进来,我们好好谈谈。”
三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贺锦深始终低垂着头,一副自知罪孽深重的样子。
他俩谁也不开口,清辞叹了口气,道:“屎永远是屎,放水里洗洗顶多成了烂屎,不能改变它脏臭的本质。”
陆丹惠本剥了个橘子想吃,被她这几个“屎”字刺激得想吐,立马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