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后来路过又恰巧看到他的算命摊位被人打砸,打人的骂骂咧咧说他算得不准,我就过去帮了一把,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李同知回忆着,“至于他从何处来,他没说过,我听他偶尔漏出来的口音,似是陕北那边的人。”
陕北,燕惊鸿只认识一个从那边来的人,那是她的二皇兄景王的母妃,出自陕北季氏,曾经也是名门望族。
可惜景王之乱后,季氏一族,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曾经的一代名门,此时早已风流云散了。
今时今日,季妃的坟头草都有几丈高了,这其中到底是阴谋,还是巧合,已经谁都说不清了。
好在燕惊鸿没打算钻这个牛角尖,她和程艳红的事情已了,没必要再去追究了。
那道士如果说的是假话,自然无需顾虑,如果说的是真话,那法术他一辈子只能用一次,也无法再去害其他人了。
燕惊鸿起身:“我该离开了。”
李同知有些吃惊:“你不杀我?”
燕惊鸿想了想,出手迅捷地对着他的脸来了一拳。
李同知下意识去挡,但燕惊鸿出手实在迅速,他只能捂着流血的鼻子称赞:“好功夫。”
“抱歉,”燕惊鸿致歉,“我看着你实在有些生气。”
“您当然有生气的理由,”李同知又问道,“你真的不杀我?”
“现在杀了你,你岂不是觉得自己死得其所?”燕惊鸿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现在认为自己是个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但等着看吧,将来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燕惊鸿离开李府,登上了停在正门口的一辆马车。
马车装饰简单,却很轻便,一看便是要走远程的。
马车里正坐着一名黑衣男子,胸口处裹着纱布,手执书卷,神色清冷,看到她来,便笑了起来,一笑之间仿若冰雪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