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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但是有希望。”

傅询握了握她的肩,什么都没说,仿佛在给她传递力量一般,动作里带着沉默的支持。

燕惊鸿顺势握住她的手:“你见过扶雪了吗?”

“还没,听说沈流墨出仕,这个时间她大概在翰林院当值,我觉得最好先来问问你。”

“你怎么想?”

傅询坦言:“挺惊讶的,我本以为沈流墨这个身份不会再出现了,当初琼林宴上,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舍不得沈流墨却不得不舍。”

“以后你就能与扶雪同殿为臣了,不欢喜吗?”

“两个女扮男装的臣子吗?”傅询挑眉,“不过对她而言是件好事,我早就说过,要那贤名有什么用?不如为自己痛痛快快地活一场。”

燕惊鸿给她斟茶:“你能做到吗?”

“我不能,我身后是镇北侯府满门老小,”傅询说这话时,脸上却并无什么郁郁之色,“但天下大部分人不都是这样吗?谁还没有点责任要背负?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在不伤及其他人的情况下,尽力为自己好好活着,才是正理。”

燕惊鸿笑了起来:“所以我一直说,傅世子真是位妙人。”

傅询一直是她们当中活得最潇洒的一位。

女扮男装,她一扮就必须是一辈子,永远不能恢复女儿身,不能娶,不能嫁,不能披嫁衣,不能着红妆。她还不能撂挑子不干,不干的话就要祸及侯府满门。

但她总是很开心,在京城做翩翩佳公子、引得无数美人垂青时,她开心;在塞外做大将军、驰骋沙场时,她也开心。

用她的话来说,她小时候已经为这些事伤心过一回了,谁还能为同一件事痛苦十几年呢?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和燕惊鸿其实很像,也许正是因为她们是同一类人,才会一见如故,成为挚友。

燕惊鸿看着她:“傅世子,再过几日,就要改口称你傅侯了,我提前道一声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