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鸿看到艳红冲出来也吓了一跳,她们换回身体时,程艳红的打扮还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怎么不过一日多,她就把自己折腾成这般蓬头垢面的模样。
再看她肿得差不多只剩一条缝的双眼,燕惊鸿悟了,大概是她一直以泪洗面,才把自己搞得这般憔悴。
艳红之前用着燕惊鸿的身体时,也哭过很多次。不过燕惊鸿体质好,恢复得快,眼周的红肿基本不会留到第二天。
任凭艳红在刑台下深情哭喊,徐子明却神色冷漠,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只对母亲说了一句:“娘,是孩儿对不住你。”
“不怪你,不怪你,”徐张氏涕泪横流,“都怪这个姓陆的狐狸精!”
陆敏看她们一眼,也说不清心里是不是有一丝嫉妒。陆家没有一个人来观刑,陆省一旦下了决定,就做得很绝,自己不来,也约束了陆家上下谁也不许来。
她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拜徐子明所赐,如今要孤零零地死在刑台之上。
程艳红仍然在哭:“相公,上次在牢里相见时,你不是还说过,你最放在心上的人永远是我吗?你怎么不看我一眼啊。”
一旁的陆敏仿佛看热闹一般听着这几人的对话,她此前一直以为程艳红也给了徐子明一刀,现在看这模样,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弄错了。毕竟牢中消息闭塞,她什么外界的消息都打听不到。
徐子明还没回答,陆敏已经冷哼了一声:“他也口口声声说过爱我,结果呢?还不是被审问一句就立刻把我出卖了。”
程艳红立刻维护徐子明:“就是你这个狐狸精连累我相公的,都是你任性,才拖累了他。你如今怎么还有脸这么说他?”
“狐狸精,狐狸精!就是你害了我儿子!”徐张氏全然忘了自己之前是如何讨好这位大官家的千金小姐的,凑过去想打陆敏,但刑台比较高,她跳着脚也没能打到。
临近死亡,徐子明显然不需要再哄着这个顶头上司的刁蛮女儿,当即反唇相讥:“事情本就是你做的,我也是被你连累的,陆敏啊陆敏,以前我哄着你,你还真以为能对我颐指气使?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女人,不温柔不贤良,你若不是你爹的女儿,我连睡都懒得睡你!”
“你!徐子明,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引诱我的!”陆敏挣扎着要扑过去,但麻绳绑得极紧,她几乎动弹不得。
“你胡说!”徐张氏喊道,“我儿当初中了举人以后,村里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嫁他,如今他又中了进士,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会引诱你,定然是你勾引他!”
“就是!”程艳红显然十分仇恨陆敏,一时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攻击性,“一定是你勾引了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