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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苏县令不知这位女子还能有什么事,会比县丞强抢民女之事更紧急。

“大人可听说过,十日前,永阜山下有山匪劫掠,一支运输香料的商队惨遭杀人越货。”

“本官自然听过,永阜山山匪肆虐多时,已成当地大患,”苏县令颔首,“不过永阜山毕竟离兰台县尚有数村之隔,没想到你也会关注这些。”

“我对这类消息比较敏感,”燕惊鸿随口解释,“今日我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卖香料的小贩,他的摊子上有几味价格还算昂贵的香料,比如杜衡、月麟、白芷、甘松,还有落第香。”

“你觉得两者有关联?”

“没错,我刚来兰台县的时候去过布庄,布庄里最好的布料是细棉布,没有绫罗绸缎,我问过老板,他说大家手里没什么闲钱,除了李财主那样的人家逢年过节偶尔买上一匹,绸缎在这里根本没有销路,”燕惊鸿解释,“同样,在兰台县贩卖昂贵香料,似乎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的确。”提到兰台县百姓的清贫,苏县令叹了口气。

“所以,要么此人不计较价格,只想将香料迅速脱手,要么是他别有目的,总之他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商人,”燕惊鸿分析,“可如果真的是山匪的话,永阜山往西有更繁荣的县城,若只想卖掉香料的话,他们实在没必要来兰台县。”

苏县令神色凝重起来:“本官这就派人查证。”

燕惊鸿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说服对方,没想到苏县令这般重视。

苏县令对她解释:“永阜山二当家的侄子曾奸杀妇女,犯在本官手里,被我判了斩立决。他曾放话说要屠戮兰台全县祭他侄儿性命,这次的事,有可能是山匪假借贩卖香料之名来踩点。”

燕惊鸿怔了怔,苏县令注意到她的表情:“你看起来很惊讶。”

燕惊鸿如实答道:“我没想到,大荣境内,有土匪如此猖獗,甚至敢威胁一方父母官,叫嚣着屠城。”

苏县令摇了摇头:“你以前生活在什么地方?”

燕惊鸿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你以前生活在什么地方?这么不食人间烟火,连这点都不知道。

她突然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也许真的是天意。几纸奏折中,如何能通读民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