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本就不大,他很快就到了徐家,透过篱笆木的院墙,韦云图看到院子里树荫下摆着一张椅子,椅子里懒洋洋地窝着一个人。
此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挡在脸前遮住了光,膝上还卧着一只大花猫。
韦云图走近,轻咳一声,那人把折扇移开,对他粲然一笑,果然是燕惊鸿。
这折扇也不知是她从何处弄来的,扇面上绘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画师功底平平,没画出牡丹的雍容华贵,反而乍看之下颇有些艳俗。
但燕惊鸿手里摇着这把略显艳俗的扇子,却丝毫不叫人觉得违和。
韦云图单知道那种极艳丽的容颜能压得住这种图案,但艳红的长相属于寡淡型,燕惊鸿顶着她的脸,却硬是用那通身的气势压住了这般艳俗的花样。
韦云图细细打量她,她穿着一身藏蓝色的粗布衣裙,头发全都梳在脑后,用一根同色的布条束成一个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
他敢肯定这位殿下此生从未穿过这样的粗陋衣裳,也从未待过如此破败的环境,但她看起来竟然分外闲适,甚至还给自己搞了个宠物。
“您额头上的伤,该换药了。”韦云图放下药箱。
“有劳了,请坐。”燕惊鸿挠了挠膝上那只大花猫的下巴,花猫撒娇般蹭了蹭她的手心,又轻盈地跳下了她的膝头。
韦云图看着这只花猫:“这不是村里铁匠铺养来捉老鼠的吗?”
“是啊,去铁匠铺的时候看到了,就借来养几天。”村里的铁匠铺,其实就是一位会些打铁手艺的大叔,在村里偶尔帮人修补农具维持生活。
“你去铁匠铺做什么?”
“打了把武器。”
韦云图怔了怔:“什么武器?”
“看。”燕惊鸿指间寒光一闪,一把一指长的小刀出现在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