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和你哥打个电话道个歉,爸忙着呢,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温觅内心里的那个快要造好的房子顷刻崩塌,人在生病的时候总会比平时脆弱些,温觅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他想躺在一个充满蛋糕香味的房子里好好哭一顿,情绪释放出来,就都能过去了。
最终温觅什么也没做,在空气不流通的楼梯间缓了缓,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另一边凌鹤时的会议开到一半,收到小爸的信息,说中午给俩人做红烧带鱼,问要不要放辣椒。
凌鹤时把消息转发给了温觅,迟迟没有回复。
听着经理工作上的汇报,凌鹤时不自觉拇指按着笔记本的空格键,他觉得温觅不对劲。
“先休息十分钟。”打断了经理的汇报,凌鹤时脚步匆匆,看着有什么急事,被留下来的各部门经理纷纷看向周助理。
周助理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凌总满屏幕空格的电脑屏幕,重复了一边凌鹤时的话。
回到十八楼的凌鹤时快步走到温觅空着的工位前,桌上拆开的糖袋子只剩下两颗糖,垃圾桶里除了一堆糖纸还露出了含喉片包装的一角。
凌鹤时想起周六在A大看到打喷嚏的温觅,小Omega肯定是感冒加重了。
温觅的热水喝完了,重新接了一杯回工位时,瞧见了站在那的凌鹤时。
“凌总您会议结束了?”有别的员工在温觅没有私下那么随意。
温觅脸颊发红,双唇颜色红艳但干燥缺水,水润清澈的眼睛此时也涣散得没有神采,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丧气。
再听着沙哑的声音,凌鹤时眼神一凛。
“你是不是发烧了?”不由分说凌鹤时直接把手覆在了温觅的额头上,掌心的滚烫证明了他的猜测。
“你怎么照顾自己的?这样了还不去医院,都快烧傻了!”凌鹤时没有来得生气,语气情不自禁的严厉起来。
把温觅手上的杯子抽走,凌鹤时抓着小Omega的手,转身便往电梯走去。
凌鹤时每次牵温觅的手,温度都不高,这次小Omega手的温度却比自己的还高,可见他这次发烧得厉害。
电梯里只有他们俩人,凌鹤时的怒意更甚,他说不出来原因,只觉得握着的手的温度透过皮肤顺着血液一直流到了心脏,烫得他一钝一钝的疼。
凌鹤时拉着温觅上了车,旁边没有动静,他一边导航一边冷冷提醒:“把安全带系上。”
没有回应,凌鹤时转头看去,严肃的表情瞬间转换成惊慌,温觅低着脑袋看不到脸,大腿上却湿了一小块。
小Omega这是在哭?
怎么有人会哭得无声无息,连肩膀都没有抽动,凌鹤时怔怔地望着温觅,见到又一滴泪水落下后,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在藏糖果的地方一通乱翻,终于找出了一包纸巾。
“对不起,是我太凶了。”凌鹤时递过去几张纸,温觅没接,但肩膀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凌鹤时虽然长得有些凶,对Omega的态度也很冷淡,但从没把人惹哭过,他身边的Omega很少,小时候他的Omega弟弟性子皮哭也是因为要吃的玩的,所以凌鹤时完全不知道怎么哄人。
“你别哭了,你只要不哭升职加薪你随便提,哪怕把这一堆的糖都给你也行。”看温觅终于接过了纸巾,凌鹤时给自己打了个气再接再厉。
“我昨天给你拍的照片,那一堆糖给你也行,你不知道那糖多难买,柑橘味要自己订,那几袋糖我是上个月1号订的,这都一个多月了才拿到那么几袋,只要你不哭我立刻让家里阿姨送来给你。”
温觅擦了眼泪又擤擤鼻涕,自从弟弟出生后好像再也没人哄过他了,被凌鹤时这么一哄,温觅忽然更委屈了,眼泪止不住的溢出眼眶。
“我不是……没好好照顾自己……”温觅一边哭一边结结巴巴地反驳,“但我就是生病了……这怪我嘛?”
“不怪你不怪你。”凌鹤时招架不住地往后靠,随后又凑到温觅面前,轻轻给他拍着背,“怪我,都怪我。”
“别拍了,你再拍我还是要哭的……”
凌鹤时想起自己说拍拍就不咳的话,默默改成给温觅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