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裴確牵着手,一路去往承乾殿。

裴確说,这个地方让他害怕了,换回熟悉的地方,可能会好一些。

他很久没有走过这么久的路了,踩在石板上,膝盖以下都是软的。

他走得慢,裴確就陪着他慢慢地走着。

养在鸿宁殿的美人露了面,好奇的宫人在远处悄悄打量着,目光落到那白衣少年身上时,那些人膝盖一软,差点儿跪了下去。

陛下这位美人,长的酷似那位在溧水行宫染病去世的小陛下。

他们震惊地收回了眼睛,不敢再继续看了。

"累不累?"

裴確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臂搭上了他的腰。

手臂下面的腰肢微微僵硬,裴確讪讪地笑了笑,他还是怕自己。

还是说,以前自己做的,都给他留下阴影了。

慕容纾看了他一眼,又迅速转开了眼睛,摇了摇头。

裴確扫了眼他的腿,在对方的惊呼声中,把人横打抱起来了。

不知道因为害羞还是什么,那张粉雕玉砌的小脸埋在他胸口,只露出一片微微泛着红的侧脸,一直红到耳际。

裴確忍不住想亲一口,又怕把人吓到了,快步朝着承乾殿的方向走去。

在承乾殿门外被放下来时,慕容纾的眼睛飞速地红了。

"陛下!"

他转过头,李文忠颠着小碎步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

慕容纾扶他起来,声音哽咽,"李文忠……"

"陛下……陛下……"李文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围着他转圈,"您瘦了……您受苦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