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一想的话,这件事还是有一些疑点。
诚如裴確口中说的,当时父皇对他颇为信任,那个时候他要暗害父皇,并不明智。
一来作为权臣,跟着赏识自己的帝王,总比跟着另有心腹的新帝要好。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自己即位之后他朝自己示好,有太傅在前面,自己也不一定会多宠信他。二来,若真是他下的手,为什么要留下自己这么个后患。
皇宫朝政都被他把持着,找个机会把自己给弄死不是才算斩草除根吗?
况且若真是他做的,如今还敢放权给自己,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是第一个疑点。
另一方面,用自己长期服用的药物来给先帝下药本身就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如果下完药后还不处理掉,继续留下证据的话,就更是愚蠢到了极点。
裴確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用上哪怕一丁点儿的脑子就知道该怎么做。
这是第二个疑点。
慕容纾抿了抿唇,"槿娘,有劳你跑一趟了。"
槿娘朝他福了福身子,又朝着面带不善的裴確行了个礼,"陛下无碍就好,那臣妾先退下了。"
小皇帝朝他点了点头,"去吧。"
田震送刘美人出去,殿内静悄悄的,只剩下他们二人。
裴確伸出一只手,指尖勾了勾小皇帝的掌心,"想通了?"
小皇帝偏过一张脸来看他,"想通了一点儿,并没有完全想通。"
他歪了歪脑袋,一张粉脸显出不解的神色来,"裴卿知道,朕为什么怀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