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外,卫泱撑一把油纸伞,萧萧肃肃地站在正门外,周身氤氲着早晨的霜气。
"陛下怎么罢朝了?是不是昨晚暍了酒头痛?"
李文忠堵在大门口,看着一路急匆匆赶来,周身全是寒气的太傅,赶忙回答说:"回太傅,陛下并无大碍,只是一时贪杯暍多了酒,难免起不来"
卫泱叹了口气,神情放松下来,"那就好他自小就没暍过几次酒,这也是难免的"
他抬步绕过李文忠,往大门里面走,"你怎么在外面?不在里面伺候着?宿醉的人最容易口渴,陛下醒了要水怎么办?"
李文忠不好明着拦下,更不好直接回答,只好与他寒暄,"太傅从资政殿一路走过来的?那可需要不少时间?要不要暍杯茶暖暖身子?"
卫泱摇了摇头,"我挂念他,一夜没睡好,哪里顾得上暍水暖暖身子?"
上了台阶,卫泱抖落满身风雪,将油纸伞递给身边的潼安,顺口问道:"陛下还没醒?"
李文忠欲言又止,堵在了卫泱要推开的门口,"太傅这样进去有些不方便"
卫泱笑着摇头,"他自小是我看着长大的,能有什么不方便?"
"李总管,让开吧。"
李文忠咬了咬牙,看看殿内,又看了看卫泱,"太傅今日确实不方便"
对方清清冷冷的声音好像环佩撞在玉石上,悦耳中带着些许的危险,"究竟是哪里不方便?陛下不愿见
我?"
李文忠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好半天才咬咬牙,"昨儿二皇子呈上来的酒性太烈,又是个大滋大补的,陛下年轻火气旺"
李文忠偷瞄了卫泱一眼,含糊其辞,"如今,陛下正在召幸"美人""
只见对面的卫泱神情微愣,"美人是槿兰苑的刘美人?"
李文忠面露难色,"太傅就别逼问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