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还有没有听说过,自裴確放权以来,两人日日厮混在建章宫里?连书案都用同一条?"

"远得不说,就说今日,你以为他为什么要随陛下出宫,使出这么一场苦肉计?他在防着谁?还能防着谁?自然是太傅你!"

"太傅知不知道,今日陛下自卫府回宫,是被裹在被子里抱着下车的?有宫人隔得远远地看见,锦被下面,陛下露出一双赤足?你说是因为什么?"

看着卫泱泛红的双目,那公公慢条斯理地给了他最后一击,"听说陛下被抱着回了承乾殿,一直到傍晚,小的出宫来卫府,都没有醒来!"

那公公捂着嘴笑了笑,"陛下年幼身子弱,自然是经不起折腾的……"

"别说了!"

卫泱怒吼一声,手中的书册拍到桌案上,"别说了!"

慕容纾是他还未长成的圣明君主,是他捧在手中不敢有半分亵渎的宝贝!这个人说什么!他在说什么啊!

这些事……今天的事……明天宫中的内线一早就会传回来,这个阉人不敢撒谎的!

是真的!……是真的?

卫泱胸口起伏地像是要炸掉,他阴沉沉地盯着眼前的人,撕掉了那个伪善的面具,"公公骗我?"

"咱家骗你?"

那公公存心激他,"我为何骗你?以你们卫家的能耐,明日一早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今日骗你有什么好处?"

卫泱抓起水杯,就着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凉水一咽下去,他先咳了两声,接着就像是被那两声咳嗽点燃,喉咙里像千万只蚂蚁爬过,又麻又痒。

他一声又一声,声声不停地咳了出来,惊得外面的潼安闯了进来,掏出止咳的药丸给他喂了下去。

咳嗽渐渐减缓,卫泱跌坐在太师椅上,手臂撑着扶手,"潼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