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却让人觉得,其中寒意,冰冷刺骨……

他伸出的小手在空中晃了晃,垂了下来……

男子直起身子,低头俯视地上的幼童,沉声道:"谁让你进来的?你母亲?"

裴確赶忙摇头:"不是母亲!不是母亲!垣儿自己顽皮,垣儿知道错了!"

"不是她!"

男子冷哼一声,"不是她!不是她还会是谁!

嘴里乖顺大方,背地里却连一张画都不放过!还指着一个孩子来!"

男子捏着画的手慢慢收紧,手面爆出嶙峋青筋来,"她竟连我这一点儿念想都要毁掉!"

裴確见状不好,早就悄悄地扶着太师椅的腿站了起来,他正要蹑手蹑脚地溜出去。

躲到母亲身后——不!母亲怀着妹妹,太累了,动作也不方便!还是去找祖母!祖母最疼他了!

"毒妇!"

裴確正要溜出去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是年幼,不明白毒妇是什么,可也正因为是小孩子,才更能体会话中的恶意!

自己闯了祸,凭什么要骂母亲!

他站直小小的身子,挥了挥肉肉的拳头,奶声声地叫道:"不许你骂娘亲 !"

可这句话落到裴淮耳中,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要再晚回来一会儿,这幅画怕是就要被这个小兔崽子拆了扔了!

被人挑唆犯了错,不知悔改,还敢在这里挑衅父亲,护着那个毒妇!

"她可真是教出了个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