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宋渊也笑了一声，笑声倒是豪放。

“刚刚忘了告诉你，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当初借着方衍这棵大树乘凉的时候你多威风啊，现在被摆了一道是什么滋味？你这样聪明的人还有上当的时候？”

在宋渊说出这些话之前，宋徕并没有真的在意也没有真的动怒。

但这一刻宋徕却觉得心口像是被电流袭击一样酥酥麻麻，很快又隐隐作痛。

宋徕牙关紧闭，面色深沉。

“威风的人，什么时候都一样威风。”

说完，宋徕果断结束了通话。

他明白，从宋渊提及方衍开始，自己就没什么反驳的余地。

挂断电话后的宋徕看起来很累，他扶着椅背慢慢坐下，盯着桌面看的双眼死气沉沉。

一旁的叶远泓有些担忧，走上前去叫了宋徕一声。

“先生，您还好吗？”

宋徕扯了扯嘴角，摇头。

“没事。

孙瑞那边联系上了吗？”

叶远泓面露难色，“还没。

那边才刚发这种通稿，短时间里恐怕没办法联系上。”

宋徕了然地点了点头，揉了揉太阳穴。

“远泓，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叶远泓没想到宋徕会这么问，在叶远泓心里，宋徕永远是临危不惧，永远是处变不惊的。

叶远泓想了想，语气里透着无奈。

“先生，我知道您肯定是相信方先生的，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认为您还是需要先问清楚那边的意思。”

宋徕满脸倦态，他闭了闭眼，微微叹了口气。

“不用问了。

和你想的一样，是曼彻斯特做的。”

“事故也好，孙瑞的通稿也好，宋渊也好，都是曼彻斯特的手笔。”

宋徕如此直截了当，叶远泓一时怔住，没回过神。

“您……您……您什么时候……”

宋徕抬眼看过去，朝叶远泓笑了笑，“什么时候知道，怎么知道已经不重要了。

我虽然也想尽力在这趟浑水里撇清，可现在看来我们都被卷了进去，没办法置身事外。”

“远泓。”

宋徕轻轻叫了叶远泓一声。

“如果破局的唯一出路是放弃，你说我应该放弃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