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一百两银子来说,一次印花税也要一钱银子。
而一个千万级别的银行,业务到底有多少,周梦臣并不知道。但是他大概知道,黄河银行在赈灾贷款上花了大概三百万两上下,这就是单单这一笔,朝廷就能到手三万两了。
而且周梦臣怎么都觉得,一家银行业务再查一年也要将自己的本金贷出去一次的。如果这都办不到,岂不是要赔钱了。
这就给了一个底数,一家千万资本的银行,最少每年也要交十万两。而且周梦臣觉得,如果大明向工业社会转型顺利的话,单单这一项赋税,就有超过农业税的潜力。
一年两千多万石的粮食,看起来不少。但是折合银子,因为粮价不同,大部分时候也不过一千多万两。而大明整体货币存量,在一两亿两之多,这都是实物货币,也就是银子,加铜钱,加黄金的总和。其实到底有多少,周梦臣也没有估计,因为这是估计不出来的,大明是没有那么统计能力,统计出来大明市场上流通的货币总量。
周梦臣只是一个估算,误差到底有多少,真有天知道了。
因为银行支票,等金融工具,将原本的资金放大化了,也就是加了杠杆,也就是银行乘数效应。只是时代不同,这个杠杆也不可能太高。
如此一来,考虑资金流转速度,以及其他效益。周梦臣觉得,到时候这一项赋税,一年上千万两,也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了,问题是,怎么将赋税收上来。
周梦臣想的是理想化的局面,而现实要太多的问题了。比如,这个税那个部门来收,总不能让人家做一次生意来北京一次的,下面要设银行国债司占点?如果要的话,设立多少,是省里有,还是府里有?如此一来就需要大量的人手,养这些人也是要钱的。
还有其他一些不好处置的地方。
不过,周梦臣又不是户部尚书,他管这些做什么?他先敲定章程,占据道义的制高点,将来在慢慢推行就行了,
只是周梦臣这分激动,仅仅是他自己激动而已。嘉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并不觉得千分之一的税,有什么好收的。
周梦臣只是接着说道:“再有就是银行的商税,臣以为当以十税一收取。”
嘉靖听了,微微皱眉,一挥手说道:“无所谓。”
周梦臣这才松了一口气。本来大部分商税都是三十税一的,但是周梦臣对提高银行的赋税,伤了很多脑筋,一方面固然是祖制问题。另外一方面,周梦臣对金融很陌生,不知道对银行增税对整体经济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周梦臣回头一想,只要不将银行当作一个已有的非常完善的事务,而当成一个新兴的事务来看,不求十全十美,只求能向前推进,周梦臣内心之中,就觉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