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弟子想跟随这三师弟一并出去,还请师傅成全。”
周梦臣微微皱眉,说道:“你为什么想这样做?”
刘修水说道:“弟子这么多天学习治水之道,发现古书之中的治水之法,太过笼统,涉及水性,都是大而言之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操作,而做实验的唯有本朝徐武功,水箱放水实验。但是依然是大而言之,很多细节并没有体现。”
“师傅说过,本门做学问,数字是最好的工具。而水利之学,几乎没有什么数据可言。弟子觉得而今治水第一要务,不在于在书桌前空谈,而是亲自去测量黄河河道。”
“唯有搞明白这些,才能有的放矢,黄河九曲,曲在何处?多少角度?黄河上清而下浊,清者有多清含沙量多少?浊者有多浊,含沙量又有多少,下游有地上悬河之势,那么黄河河底与河堤高度差有多大,黄河河底到底有没有高过附近地面?”
“这些东西,都不是坐在书桌前能够得到的。故而弟子请命,与三师弟一起出去,也可以为三师弟打打下手,沿途也考察一些各地河流,同时想办法搞一套测量河道的办法,方便将来测绘黄河。”
周梦臣听了刘修水的话,心中有些欣慰,说道:“你能言及于此,可见学问是入门了。只是你而今年纪还小了,等几年吧。”
周梦臣虽然对刘修水的学问有所长进,明白关键所在有些高兴,但是依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刘修水。
一方面是周梦臣对刘修水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周梦臣对刘修水更多是出于对刘天和的报答。其次,周梦臣知道,测绘黄河水情,乃是一个比测绘星图,经纬度更加难困难的事情。
杨宏量他们出去,测绘的坐标更多是天象,不用精确到某一个地方,也不需要跋山涉水,非要到某一个地方不可。
但是测绘黄河就不一样。
且不说黄河主干道,有相当一部分不在而今的大明境内,要到蒙古人的地盘上去。更不要说黄河上游有多少艰险的无人区,想要准确的黄河水情的数据,是一件比这一次测绘天下要艰难万分的任务。
死上一两个人,甚至整整一队人都有去无回都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周梦臣才不愿意刘修水做这样的事情,也不相信刘修水能够做成。
刘修水还想说话,但是周梦臣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了。
所有人都到齐了,周梦臣端起酒杯说道:“祝诸位一路顺风,早
去早回。”
随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余的人纷纷饮了这一杯送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