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只要别再变成灾劫就行。

事实上,在此之前,梁潆虽将它时时带在身上,却更多的还是提防着它沾土发芽,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催生它。

它太危险了。

然而现状紧迫,情势逼人。

此时的梁潆根本无暇去考虑这棵横生会不会像之前那一棵一样完全失控,会不会对这一方水土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

甚至于她都来不及去思考,如果再一次被地裂吞没,自己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一声拔高的尖啸刺破梁潆的耳膜。

抬眼看去,梁潆呼吸一滞。

取暖炉被抛开,梁潆飞身向前,手臂尽量前伸,试图去拉踩空下坠的小狮子。

指尖和小狮子仅差零点几厘米,梁潆没能拉住小狮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裂缝无尽的黑暗所吞没。

匍匐在地,梁潆只感到两耳嗡鸣,眼前尽是无尽的黑暗。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刹。

耳畔传来一声极细微的重物着地的响动。

梁潆心脏狂跳。

正要爬起身去捡回取暖炉查看究竟,却在这时,一束柔和的光亮照在了她的眼睛上。

天际,第一缕晨光乍现。

天亮了。

笼罩着整片大地的不祥的浓黑就在梁潆的眼前被彻底驱散。

日出代表着希望的降临。

这是头一次,梁潆有如此真切的体会。

身后的地裂不知何时已被扼制住了。

横生的根系恰如梁潆所想的那样,将裂开的大地一一缝上。

阳光所到之处,是劫难下的满目疮痍,亦是余生后的安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