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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对她传达这些奇奇怪怪的信息,她只是不可置信地看到了江面之下忽然浮现出了很多张脸。
一张张表情重复,笑容暧昧,脸色苍白的脸,情形与熔浆世界内如出一辙。
那个脖子都被打断的男人还没有死。
他,或者说他们...
就像是水母一样地在江流里漂浮,缓缓露出水面,在冷风掠过的须臾间,他们整齐划一地伸出一只只苍白手臂,撑着虚浮水面,摇摇晃晃地起身。
又像一株株枯萎、腐烂的水草。
他们的目光空洞,透着迷茫,没有朝那两个对他们抱有明显敌意的人走来,而是自发地朝着那座耸立在大江中央的冰山走去。
断截的轮船此刻已然完全沉没。
路面平坦,男人们在粼粼波光中行走,像极了朝圣路上的苦行者。
他们一批又一批地到那那座冰山之前,把没有掌纹的手轻轻地贴在冰的坚壁上,任由冰山之内的某种奇异的能量把他们吸收。
随着消失的男人越来越多,冰山最高处的一些坚壁蓦然脱落,随之蔓延出一条条狂乱的裂缝,深沉的呼吸声透过裂缝传达出来,延绵至大江之外的山林。
不少鸟兽在睡梦中惊醒,成群结队地开始了逃亡。
女人脸色大变,似乎是预感到当所有男人走入那座冰山之后,这个地方即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可怕事件。
可她却没有逃走的念头。
没有识趣地在融合还未完成之前,趁早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她的攻击未曾停顿,匕首尾随着她的脚步,在这一片广阔的江潮中纵横切割。
渺小的她,竟妄图通过一己之力的斩杀速度,扼制人潮的泛滥。
但实际收益却微乎其微,任由她在怎么样地卖力游走,那些爬出江面,站立在月光之下的男人的数目却只多不减。
当她耗光了所有力气,跑到再也无法跑动的时候,她披头散发地看着那一个个与她擦肩而过的冷漠男人。
当她再次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瞳孔定住了,无力地注视着那一尊在冰山之巅露出真容来的凶神。
三头六臂的真身此刻已经展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