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滑应殊给凌一弦紧急补课的时候,凌一弦就升起了无尽的好奇之心。
对于山下的世界,她有时候确实比较缺乏常识。
但,凌一弦也不至于小白到不清楚,究竟什么才是常识。
像是滑应殊掌握的这些技能,明显就是非常识范围内的。
滑应殊又笑着指了指酒杯:“这个确实是常识。等你去上学以后,特培课里会讲到,考试还会考呢。”
说到此处,滑应殊脸上浮现出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显然,同为学渣,他很高兴看到班里再来一个垫底的伙伴。
至于对感情方面的熟稔……
“你要和我一样,从小到大泡各种剧院、追各种剧团、甚至民间丧葬红白事时,自行组织的大戏,你也会了解这么多的。”
唱念做打,生旦净丑。老祖宗们几千年的痴心、负心、忠心、狠心、杀心、贼溜溜的人心……全都被糅杂进一曲曲流水、一折折戏文里。
说到这里,滑应殊深藏功与名地掸掸膝盖,不屑一笑:“踩个膝盖算什么,你听过《惜姣》和《葡梅架》吗?”
“啊?”
没有给凌一弦深入解释,滑应殊随手捻过两缕车尾气,又顺手放走了车尾气。
为了方便今晚的行动,滑应殊没戴自己那副标志性的小圆墨镜,却在鼻梁上另架了一副遮住大半张脸的蛤蟆镜,方便一双眼睛在镜片后左右乱转,寻找目标。
另一边,他也和凌一弦有一搭没一搭地传音说话,营造出一种融洽而暧昧的气氛——凌一弦只要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爱答不理的表情就行,90的爱恨情仇,都由滑应殊自导自演。
不过,看着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
两人陆续打发走了两三波贼心不死的狂蜂浪蝶,又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滑应殊看到了什么,他传音时的声线骤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