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程到赫老头废品站的时候, 赫老头正在住处整理收过来的破铜烂铁。
“来了。”赫老头波澜不惊地看了眼余程,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坐吧。”
废品站的住处狭窄,空气里弥漫着各种杂乱物件混合起来的酸馊味。
余程在一个陈旧的看不出原来花纹的凳子上坐下, 开门见山问道, “我下个月就离职了。”他说完从口袋里掏出烟来, 给赫老头扔了支烟。
“那是顶好。”赫老头把他手上脏污的抹布随意扔到他自己右侧位置的角落里,接过余程的烟猛抽起来, 赫老头吞云吐雾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 “你怎么发现我的?”
“我们每次重要外勤行动前一天, 你的废品站都会凑巧歇业。”这个规律,余程其实也是从祁老二的这次行动刚发现的。
“歇业也很正常, 我总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忙活。”赫老头脸上不知何时挂着神秘莫测的笑意。他的右手边抹布下面的纸箱里就放着一把微型手枪, 一旦情况不对,他会随时改变主意。
从余程接二连三到烧烤摊前喝酒,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他本来打算把站里所有可能疑似被列为证据的东西全都毁掉, 可是一旦毁掉, 他这个桩子就彻底报废了。
余程一连数天都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就一直在暗中观望。
直到昨晚目睹了陆俊帆他们一行人和余程剑拔弩张的场面,赫老头才改了主意。他以前多次偶遇过陆俊帆屁颠跟在余程背后的场景,看得出来昨晚陆俊帆对余程的恨铁不成钢并非演戏作秀。
“歇业很正常,最重要的是我在祁老二身上找到了一张纸条。那张纸条上残留的墨粉检测出来,正好和我们单位的彩色激光打印机释放的墨粉微粒对上。全市只有三台这个型号的激光打印机,其余两个单位逐一排除后,我又过问了保洁,得知她每月月底会都会向你卖一次纸板饮料瓶。”余程有条不紊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