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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初,我同苏筠本事不济,在那剑南道对西面之敌,亦是几次险些丢了性命。”

段怡说着,唏嘘又怀念。

如今一场场的胜仗,都是一场一场的厮杀中,得出来的经验教训。

“从前在剑南的时候,我们这一支人马,便是惯做那急先锋。将军征战几人能还?那打头阵的更是回回伤亡惨重。那时候经验不足,叫敌人冲散了去,我们这一小支人,同敌军战至最后,能站着的只剩下我同苏筠二人。”

“他那会儿年纪不大,腿上被割了一刀,我背上受了伤,有个大窟窿。我背着苏筠,走了整整一夜,他的手一直堵着那伤口,一直叨叨叨的说个不停,生怕我死了。”

段怡说着,冲着苏王爷笑了笑,“所以苏筠到现在,很擅长说书。”

哪里有什么盲目的崇拜?

她救过苏筠的命,不止一回,苏筠亦是护着她,不止一次。

边军作战风格,同那各道的富贵兵,可是格外的不同。

为何明明天下各道都有驻军,可为何所有人都盯着剑南道?那北地紧挨着京都,戍边的都是天子心腹,西面的陇右乃是世家李氏把持,动摇不了分毫。

唯独剑南,顾家子息单薄,乃是无人护着的肥羊。

这世间万物早就明码标价,诸君所行之事,皆是掂量权衡之果。

边军乃是两国对战,不死不休,带着多年的国仇家恨;诸侯纷争,于军队底层士兵而言,不过是恰巧来了这个上峰,然后大战一番,又换了另外一个上峰,何必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