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就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段闻征安抚道。
他右手的掌指关节那里缠了一圈纱布,原因是用拳头攻击多次,破皮流血了。
瞥一眼黎灿,段母最终把那碗米粥放了回去,嘀咕道:“还不好意思……”
小心思被看穿,段闻征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但好歹成功制止住段母喂饭的想法。
“那你自己来。”
既然段闻征不需要她,段母也乐得轻松,跑到隔壁床挨着段父坐下,跟老伴一起看电视。
“吃饭吧。”段闻征低声朝黎灿道。
“嗯。”黎灿拿住筷子。
缠着纱布的右手费劲地抬起,握住调羹,段闻征这才发现,他的整条手臂酸痛至极,一点都使不上力。
敏锐地察觉到段闻征的不对劲,黎灿咀嚼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看向他。
嘴角紧抿,段闻征选择不与黎灿对视,继续与自己酸痛的手臂抗争。
缓缓把调羹递向嘴边,段闻征很努力,却还是抵抗不了生理上的极度不适,猛地垂下手,调羹掉到小餐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米粥四溅。
“怎么了?”段母迅速扭过头。
“是不是胳膊不舒服?”段父一语道破。
段闻征嘴硬地否认:“没有,不小心的。
眼底藏着一抹不悦,黎灿放下筷子,抽了几张纸巾,低头仔细擦干净餐桌上的米粥。
“还是我喂你吧。”段母再度提议。
“不用,真的不用。”段闻征推辞道。
“妈,你坐我这儿。”黎灿直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段母,以表支持。
段闻征当即看了他一眼,眼神略显哀怨。
“当妈的给儿子喂个饭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段母一屁股坐下,勺起一调羹米粥,送到段闻征嘴巴边。
迟疑几秒,段闻征不情不愿地张开嘴。
见状,黎灿心满意足,坐到段母刚刚拉过来的椅子上,继续吃饭。
“闻征,今晚你爸留下来陪你。”段母通知道,“这床太硬,昨晚我一夜没睡好。”
“我不需要人陪。”段闻征咽下温热的米粥,“你们都回去吧。”
“那怎么行?万一你晚上要上厕所怎么办?”段母不同意。
听着他们的对话,黎灿主动请缨:“还是我留下吧。”
“你不行,你明天还要上班。”段父转头说道。
“我请假了。”
“请假?”段母不解,“你干嘛要请假?这里有我和你爸呢,你专心上班就好。”
黎灿说:“我的假已经批了。”
已经批了,就算可以改,他也不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