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没好起来,女医生给她又打了一针,还挂上了点滴,依然没多大作用。她继续烧着,眼睛睁不开了,之前还能强撑着跟沈以臻耍点小心机,后面就再没精神了。她闭着眼,昏睡了没一会,又气不顺,憋醒过来,她的呼吸时轻时重,咳得一阵阵的心肺疼,下午时,甚至咳出血来了。
她不能再躺着了。
不然一口气上不来,能憋死过去。
沈以臻就坐在床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停喂她喝水,给她顺气。他两天一夜不眠不休,也没吃饭,一张脸青紫红肿,唇色惨白,眼睛红得能滴血,狼狈凄惨如鬼的样子。
过来给乔雅换药的护士看到他,吓得连声尖叫:“你、你!”
“又换药了么?”
沈以臻精神还好,侧了侧身,握了握乔雅细瘦的手腕:“那过来换药吧。”
乔雅听到动静,嗓子哑的像是糙纸,几乎发不出声来:“几、几点了?”
她的病又加重了,咳嗽的力气也没了。
但沈以臻却以为她快好了,温声说:“六点了,乖,再输点药就好了。”
乔雅苦笑,泪水顺着眼眶流下来:“好不了了……沈、沈以臻,真的……这次……好不了了。”
她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沈以臻给她顺气,努力挤出笑:“别胡说,再输点药就好了。”
他说着,喊护士来换药。
可女护士看到乔雅濒死的样子,哪里敢换药?她手里的药袋掉到地上,磕磕巴巴地说:“这病的太重了,赶快、赶快转大医院吧,再拖下去,真会死人的。”
沈以臻这时候听不得“死”这个字眼,近乎咆哮了:“她死了,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