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丛孺短短的瞬间,脑子里的想法瞬息万变,但他脸上从来不显,唯有那双眼睛,像条野狗,明亮凶狠,藏着一簇闪耀的冷焰。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实在没必要对女人动手动脚……而且这里是我私人工作室,你劳心动众的,有何贵干。”
对面的男人从出现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丛孺也不愿在这个时候输人一等,不管是气势还是风度上,他都要显得更波澜不惊一些。
倒也不是说他没有火气,只是毛头小子才会发火,他今年已经三十了,脾气比往年可以说是天翻地覆般发生了变化,好了很多。
丛孺已经开声两次了,还是没有回应,他内心开始恶意猜测对方也许是个哑巴,“要是还不说话的话,那我只能请你出去了。”
丛孺不觉得对方是因为自己绕了他的车转了几圈,不高兴了,过来找他麻烦的,男人如果目标是他,那么在他来之前应该坐在车里很久了。
这样的耐心和气势汹汹,更像是向他寻仇来的。
好在舞房是在楼下,这时又都在上课,丛孺的办公室在二楼,像是一个复式型的小隔层,楼下的人不到二楼来是发现不了动静的。
但是,他能和这个素未谋面气势不一般的男人有什么过节。
就在丛孺嘴角的冷笑快要掉下去时,男人第一次开了口,他似乎已经审视连丛孺一根毫毛都观察完了才纡尊降贵的张开嘴皮子。
声音亦如玉珠落盘,低沉稳健的敲打在人耳中,“戚露薇在不在你这里。”
丛孺表情一愣,“谁?”
男人逼过来一步,长手一伸,抓住丛孺的衣襟将他一把扯到跟前,隔着桌子,丛孺撞到桌沿,男人力道非一般的大,让他脖子瞬间粗红,非常有压力的强迫他回答。
而做这些激烈的动作,对方呼吸都没一丝加重,贺松彧的声音很平很稳,同时也很冷,“跟你在一起过的女人你竟连名字也不记得么,她没告诉过你真名?”
第2章 她的丈夫。
丛孺被卡着脖子很难受,他一身野性也很难驯服,而贺松彧不介意让他更屈辱,在丛孺还在想戚露薇这个人时,直接摁着他的脖子,另外反向扣住他两只手到后背,压着丛孺整张脸都贴在桌面上,撞的鼻梁生疼。
草。
这狗比的力气就是有过打架历史的丛孺也知道自己碰上硬茬了,他是舞者,身体柔韧度要求非常高,时刻都得保持柔软,他又不是力量型舞者。
骨头当然越纤细越好,即使他想去练个散打,也因为会使得骨头粗大腰身坚硬而放弃了。
这导致他武力上来说,远远不如贺松彧发挥的一成武力。
“说。”
丛孺反应慢点,就被对方用力摁脸了,要不是他柔韧性好腰脊的位置尤其软,还有双手在舞蹈中经常做高难度的动作,早废了。
但不妨碍他感觉到贺松彧的力气是真他妈的跟要捏碎他手上骨头似的大,通过贺松彧的话,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人。
“我不认识你说的‘戚露薇’,我上过的女人很多,你想问的是哪个。”
丛孺被贺松彧压制逼迫的也忍不住火气了,他从喉咙发出来的恶意挑衅的笑让男人的目光从他的后脑勺,落到丛孺后背上。
他今天穿着水蓝衬衫,牛仔裤和皮带很容易包裹他笔直修长的双腿,因为被压制在桌上动作迫不得已翘着臀,从上往下看那道弯起弧线显得的饱满又圆润。
贺松彧也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明明是在丛孺背上的,又怎么会去留意一个男人的腿和屁股。
他眼皮漠然的往下压,这一切都不妨碍摁着丛孺的脖子更厉害,甚至卸了丛孺的胳膊,令他这回痛苦的闷哼出来。
丛孺很能忍痛,练舞最先学会的就是忍痛,卸他条胳膊的疼痛即便疼的他皱眉,丛孺依然能忍下来,只是呼吸粗喘,汗水从发间额头上缓缓流出来。
“疼吗。”
贺松彧问了句。
他好像并没有想得到丛孺的回答,捏了捏丛孺的脖子上的肉,是力道很大,劲儿很足的那种,让丛孺有一种自己是他手上的一条死鱼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