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泱泱一群人往门口走,邰淑英一步一回头,挥手示意后面的人:“都回去吧,外边冷,不用送了。”
目送几人步下台阶,井家一众人才止住步伐。
井迟牵着宁苏意的手,对走在前面的宁宗德和邰淑英说:“叔叔阿姨,你们先到车里等等,我跟酥酥单独说两句话。”
邰淑英停下脚步,夜里的温度低,她把下巴埋进围巾里,扭头看着他们俩。这一整晚大家都围着宁苏意转,事无巨细地叮咛她,反倒是井迟,没机会与宁苏意交流。
想到他也是今晚才知道宁苏意有孕一事,邰淑英瞬间就能理解了。
“那你俩快点,别冻着了。”邰淑英嘱咐。
井迟颔了颔首,表示自己会注意时间。
邰淑英挽着丈夫的手臂,先一步离开,给他们小俩口留足空间。
宁苏意挪动脚步,与井迟面对面而立,纤长的眼睫扑扇扑扇,仰面看着他:“你要跟我说什么?”
井迟怕她冷,拉着她的手走到避风的地方。
侧面正对着偏厅的落地窗,井羡帮爸爸收拾茶具时,瞧见了两人相对而立的身影,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他俩这是在干什么?”
她一句话引来屋里众人的围观。
顷刻间,重现了那天晚上井迟向宁苏意求婚时,傅明川他们暗中偷窥的画面——井羡的脸凑到玻璃窗前,两只手挡在眼睛旁作望远镜状。她旁边是葛佩如的脑袋,葛佩如旁边是老太太的脑袋,还有几颗脑袋,一个挨着一个趴在窗前,盯着屋外树下的两道身影。
老太太说:“小俩口在说什么?我耳背,听不清。”
井羡咕哝:“我耳朵不背也听不清好吗?”
葛佩如咬咬牙,恨铁不成钢:“小迟真是不懂事,怎么能让酥酥吹冷风呢?有什么话不晓得把人叫到屋里来说吗?我忍不住了,我得去提醒他,万一酥酥冻感冒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