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有一会儿,只听见她说:“明年吧。”顿了顿,怕他不满意,宁苏意解释给他听,“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是现在说结就能结。”
井迟愣了一下,跟她方才的反应一样:“嗯?”
宁苏意便也学着他说话的样子,原话奉还给他:“别告诉我你没听见。”
井迟一下笑出来,笑完又觉得自己适才问她的时候不够正式,也不够有仪式感,顿时有点懊悔:“我都没正儿八经跟你求婚呢,你怎么就答应我了?”
“不想我答应你?”宁苏意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拿捏起架子,“好啊,那我收回我刚说的话,等你什么时候拿着戒指跟我求婚,我再考虑考虑。”
这下井迟又不高兴了:“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说出去的话相当于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你刚说什么?你还要再考虑考虑,我们都这样了,你还需要考虑什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井迟,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宁苏意的手指从他下颌绕到他后颈,学他平时的样子,捏他后颈的软肉,却只摸到硌手的骨头。
井迟手绕到自己后颈抓住她的手,朝她展露自己最拿手的无辜笑容,说话的调子微微上扬:“谁让我是姐姐养的小白脸呢,小白脸那都是恃宠而骄的,可不是难伺候么?”
“滚啊你。”
宁苏意一边笑一边抬脚去踢他,没见过他这么无赖的,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接得出话来,简直是个皮球,搓圆捏扁也拿他没办法。
井迟另一只手握住她踢过来的脚,这样一来,她手脚都受制于他,他这才慢悠悠地跟她理论:“我说的也没错啊,我的臭脾气不都是你小时候惯出来的?”
宁苏意被他压制得死死的,只剩一张嘴还能开口反驳他:“我不背这锅。”
“你就是要背锅。”两人的姿势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交缠在一起,他在她身体上方,眼睛注视着她,接吻导致嘴唇的颜色比平时红,两片唇一张一合说着磨人的话,“难道我说错了,从前你整天在我面前弟弟长弟弟短的叫,一边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一边又纵容我肆意妄为。我真是又爱你又敬重你,谁让你是姐姐。”
宁苏意都被他说得开始自我检讨了。
“没看出你有多敬重我。”她散乱着头发,眼睛里有星点的笑意,完全被桎梏也不显一丝狼狈,反而高傲得很,像一只引颈的白天鹅。
井迟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