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出事的时候,你就该喊我一起过来的。”
吃完早餐,井迟把垃圾装回纸袋里,捏紧了封口,没看到附近有垃圾桶,打算一会儿抽时间丢掉。
宁苏意靠在他肩上,微微闭眼,声音是放松下来的困倦:“当时我妈给我打电话,我有点慌,没想那么多就赶过来了。”
井迟又开始心疼她,手伸过去摸摸她的脸颊:“下次遇到什么事记得叫我,我是你男朋友。”
“嗯。”宁苏意应一声,声音很低,似快要睡着。
井迟调整了下坐姿,手臂从她颈后穿过,让她枕在上面睡得更舒服一点,不再出声,很快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井迟侧了侧头,在她发间亲了一下。
——
二十四小时过去,宁老先生从icu转进了病房,只是仍旧没有醒过来,轮到宁屹扬前来看护。
他站在病床边,看着那瘦得剩下一把骨头的老头,只有一旁心电图上的折线起伏和氧气面罩的水雾证明他还活着,有心跳有呼吸。
宁屹扬拖过来一把凳子,坐下来,敞着腿,小臂搁在膝头,双手虚握成拳,脑袋深深地埋下去。
他实则对宁老先生没什么感情,想也能想到,他们爷孙俩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没多久,撇开那点微薄的血缘关系不谈,他们就是两个陌生人。真论起来,宁苏意才算是他各种意义上的亲人。
有一瞬间,宁屹扬甚至恶毒地想,他要是就此睡过去就好了,便没人知晓他偷偷打开保险柜,翻出遗嘱的事……
可生死这种事,又不是他说了算的。
宁屹扬时常叹命运不公,对他何其残忍,倘若早二十年,他被接回宁家,一定跟宁苏意一样,天之骄子,赢在起跑线上,千般风光万般得意,何至于过二十几年那种猪狗不如的日子,被人看不起,踩在脸上肆意横行。
临近中午,邰淑英和宁宗德过来了。